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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Chapter54你什麽時候把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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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Chapter 54 你什麽時候把燦……

蘇一燦的爺爺如今已經九十歲的高齡了, 和她叔叔住在一起,蘇一燦的叔叔是鳳溪派出所的局長,沒幾年也要退休了, 這些年沒以前那麽忙,叔叔一家很早就準備好飯菜等著親戚們登門。

往年杜敬霆年三十也會來給蘇一燦的爺爺拜年, 今年的情況比較特殊,家裏親戚基本上也都大概知道了蘇一燦和杜敬霆掰的事,只不過除了這件事,今年還多了個人,岑蒔。

雖然一大家子對岑蒔都很陌生, 但對岑蒔的媽媽卻並不陌生, 想當初蘇一燦爸媽談對象那會, 蘇媽來蘇爸家吃飯, 還帶上過岑佩英,只是大家都沒想到岑佩英走的那麽突然,兒子都大了,個還長這麽高。

蘇一燦的叔叔年輕時雷厲風行,歲數大了倒也時常掛著笑,對蘇一燦說:“你爺爺一大早就起來念叨你了, 在後院, 你帶著岑蒔去看看。”

於是他們一前一後來到後院,爺爺坐在輪椅上曬太陽,旁邊擺著個老式半導體,放著黃梅戲《八世夫妻》,如今爺爺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,有時候記不清事情,還會喊錯人。

蘇一燦的奶奶去世於十二年前的年三十當天, 所以爺爺每年的年三十都會放上這首《八世夫妻》,這是奶奶生前喜歡的戲曲,每次蘇一燦聽見這首曲總會想起奶奶。

她走過去喊了聲:“爺爺,新年好啊。”

爺爺渾濁的眼睛在看見蘇一燦時,有了光彩,擡起頭對著她笑:“燦燦啊。”

他朝她伸出手,蘇一燦彎下腰握住爺爺的手,對他說:“這是岑蒔,他媽媽叫岑佩英,是我爸媽的同學,您還記得嗎?”

爺爺褶皺的小眼睛緩緩看向岑蒔,朝他伸出另一只手,岑蒔看了眼蘇一燦,也走過去彎下腰握住爺爺,規規矩矩叫了聲:“爺爺新年好。”

老爺子笑瞇瞇地看著他喊道:“敬霆啊,你看著越來越年輕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一燦飛快地掃了眼岑蒔,他唇際緊緊繃著沒吱聲,蘇一燦尷尬地說:“他是岑蒔,不是杜敬霆。”

老爺子拍了拍岑蒔的手背對他說:“你什麽時候把燦燦娶回家啊?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吃到你們的喜酒了?”

岑蒔怔了下,擡起視線看向蘇一燦,蘇一燦的臉色也僵住了,剛準備說話,老爺子卻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說叨著:“我們燦燦給了你是你的福氣,你給爺爺個準信,還娶不娶了?”

岑蒔垂下視線點了點頭:“娶。”

老爺子開懷地大笑起來:“好,好。”

蘇媽伸頭出來笑問了句:“爸你跟他們說什麽笑成這樣?”

蘇一燦的臉都黑了,爺爺從身後拿出兩個紅包,一個給了蘇一燦,一個給了岑蒔,給完岑蒔後還特地又囑咐了一句:“她奶奶在的時候,我凡事都讓著她,我們家燦燦要是鬧脾氣,你要會包容。”

岑蒔拿著紅包目光沈穩地看著爺爺:“會的。”

蘇一燦在旁聽著,心裏七上八下的,雖然知道岑蒔是為了應付爺爺,但還是久久無法平覆。

從院子進去的時候,蘇一燦拉了下岑蒔的衣角,他停下來轉過身看她,蘇一燦面色不太自然地說:“我爺爺老了,有時候犯糊塗會搞錯人,還麻煩你哄他開心。”

岑蒔穿著純黑的連帽夾克,比平時穿得要穩重一些,低垂著眸看著她,聲音清淺:“我沒有哄他開心。”

說完這句便直接進去了,留下蘇一燦一個人心神不定地站在原地。

往年吃完年夜飯,大人都會上樓打牌,打完牌在樓上休息,而蘇家的小孩則要負責在一樓守歲,一直等到十二點給奶奶上新年的第一柱香才能睡覺。

這算是老蘇家的一個傳統,自從奶奶走後,爺爺便定了這個規矩。

今年蘇一燦的堂姐跟著老公去外地過年了,主要是去看望他老公身體抱恙的姑媽,地方太遠又太冷,就沒帶著孩子來回折騰。

因此吃完飯留在一樓守歲的,除了她和岑蒔,被留下的小侄子,還有就剩蘇一燦的堂弟和堂弟的波蘭小女友。

兩人從吃飯的時候就膩歪在一起,長輩們都頗為不悅,這下長輩們都上樓了,兩人更是越坐越近,後來幹脆肆無忌憚地窩在沙發上親了起來。

電視上放著春晚,蘇一燦的小侄子不知道為什麽對岑蒔的頭發如此感興趣,岑蒔半倚在沙發上,他就一個勁地往岑蒔身上爬,蘇一燦都操碎了心,一會讓堂弟註意點影響,小孩子還在,一會還要勸侄子老實點,別亂爬。

岑蒔倒是自如得很,眼神沒往堂弟那瞟一眼,也縱容著小侄子,特地往下躺了些方便他爬,另一手舉著,護著沙發外面不讓他掉下去,玩得還挺不亦樂乎。

蘇一燦感覺真是夠了,自己就像多餘的一樣,幹脆起身跑去廚房找了幾個雞蛋,低筋面粉,無聊得做了個小蛋糕。

沒想到還挺成功的,當她興致頗高地拿著蛋糕出去準備給小侄子和堂弟他們嘗嘗看時,發現客廳裏面已經安靜下來,堂弟和他的小女友不見了,侄子趴在岑蒔胸口睡著了,小肉臉嘟著,屁股也撅著,睡得挺香。

她幾步走過去,將蛋糕放在茶幾上,沒看見堂弟,便看向岑蒔問了聲:“蘇嘉鳴呢?”

岑蒔左右看了看,回了句:“不知道,可能躲哪幹壞事了。”

空曠的客廳,除了睡著的侄子,就剩他們兩,岑蒔看著她才做的蛋糕,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,不禁問道:“好吃嗎?”

蘇一燦拿了一小塊遞到他嘴邊,岑蒔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用嘴叼過蛋糕時,唇瓣似有若無地碰著她的指尖,蘇一燦慌亂地收回了手,對岑蒔說:“把慶慶給我吧。”

岑蒔沒動,拿了旁邊自己脫下的外套蓋在小侄子身上,濃密的睫毛像眼裏的鉤子掠著蘇一燦,對她說:“還想吃。”

蘇一燦只有將蛋糕拿了過來,和他並肩坐在沙發上,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掉了不大的蛋糕,電視上演著小品,很多梗蘇一燦懷疑岑蒔根本看不懂,但他的眼睛依然專註地盯著電視,客廳很安靜,小侄子淺淺的鼾聲很可愛,口水流到了岑蒔的胸口,他低頭看了眼,淺色的眸子裏溢出笑意。

蘇一燦就這樣望著他,人有些恍惚,這樣的場景,他們兩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,像極了一家三口,她看著岑蒔對待小侄子的樣子,想象著他以後對待自己的孩子應該也會很好吧。

她望著電視裏的畫面,意識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,十一點剛過,她就有些犯困了,調了鬧鐘後,她就靠在沙發上抱著雙臂合上了眼。

直到她淡淡的呼吸逐漸均勻了,岑蒔才輕輕地擡起手臂,悄無聲息地將她的腦袋撥到自己的胸口,於是他一只手摟著蘇一燦,一只手護著懷中的小侄子,睜著雙眼不時盯懷中熟睡的兩人瞧上兩眼,時間一分一秒接近農歷新年,這大概是岑蒔這幾年來過得最安逸的一個節日了。

快到十二點的時候,蘇一燦調的鬧鐘響了,她猛然驚醒擡起頭,岑蒔的目光就在她眼前,近得唇差點撞到一起,她心臟猛地一顫,發現自己倒在他懷裏,驚得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:“我怎麽睡這了?”

岑蒔慢悠悠地眨了下眼,濃密的睫毛顯出幾絲無辜感告訴她:“你自己靠上來的。”

蘇一燦尷尬地順了順頭發:“唔…那不好意思了。”

岑蒔抱起小侄子將他輕輕放在沙發上,雲淡風輕地彎起嘴角:“原諒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蘇一燦打電話將不知道躲去哪個角落的堂弟喊了過來,兇巴巴地嚇唬他:“讓你等著給奶奶上香,你跑去哪胡來了?也不怕奶奶待會站在你床頭教育你。”

堂弟一聽嚇尿了,上香的時候嘴裏念叨個不停,岑蒔站在一邊也拿了一炷香默默點燃。

蘇一燦說了句:“你隨意,不一定要按規矩來,沒關系的,我奶奶也不認識你。”

岑蒔淡淡地睨了她一眼,等表弟念叨完了,他走到蘇一燦旁邊,對著奶奶笑呵呵的照片自我介紹道:“我叫岑蒔,是蘇一燦的……”

他故意拉長語調,蘇一燦立馬側過頭瞪著他:“別胡說八道。”

岑蒔笑道:“幹弟弟。”

“???”這又是什麽鬼?

他們給奶奶上完香,便各自回房睡覺,因為房間有限,所以大人讓堂弟和岑蒔睡一間屋,堂弟的波蘭小女友和蘇一燦睡。

結果蘇一燦都上床了,那波蘭小姑娘還沒進房,她有些困,不打算等她了,剛準備關燈,房間的門被敲響了。

她說了聲:“進來吧,門沒鎖。”

然後便裹著被子轉了個身面朝裏面先睡了,誰知道波蘭小姑娘還挺安靜的,進來沒找她說話,也沒鬧出什麽動靜,直接關了燈,然後在她身後躺下了。

她怕小女姑娘凍著,還把被子往後拉了一下掀在她身上,小女孩也沒說什麽,躺下幾乎沒動過,睡覺還挺老實的。

蘇一燦不太習慣和陌生人睡覺,本來還挺困的,小姑娘上來後,她反而有點睡不著了,於是翻了個身,悠悠睜開眼想看看小女孩睡著沒?

然而就在她睜開眼的同時,在她面前一公分的距離有雙幽淡的眼睛閃著光盯著她。

她直接“我靠”了一聲嚇得彈坐起來,然而她的聲音剛發出來,一雙手便捂住了她的嘴,下一秒她更震驚了,面前的人哪裏是堂弟的小女友,而是一個男人,一個眼睛在夜裏會變色,身形寬大的男人,她差點就一腳蹬了上去,黑暗中岑蒔聲音很低地壓在她面前:“是我。”

蘇一燦收回了準備大戰三百回合的氣勢,整個人都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盯著他:“你跑我房間幹嘛?”

岑蒔見她穿著單薄的睡衣坐著,直接把她拉進被窩裏,壓著聲音對她說:“你弟的女友溜進房了,你讓我怎麽待在那?留在那裏看現場直播?”

蘇一燦頓時一頭惱火,窩在被窩裏就罵了句:“臭小子,真欠收拾。”然後就一副要沖出去的架勢。

岑蒔“噓”了一聲:“你家裏人都睡著了,過年,別鬧。”

蘇一燦心裏那股小火苗不上不下的,大過年的,實在不想讓大家都難堪,但這算什麽事?讓她跟岑蒔睡一個房間?

她隨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:“蘇嘉鳴知道你到我這了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叔叔家這個房子是按照職位級別在家屬院裏分配的獨棟小樓,雖然房子價值不菲,但是年代久了,隔音效果不是很好。

蘇一燦只能滑進被子裏,蒙住頭對岑蒔說:“那你跑我房間來幹嘛?”

岑蒔學著她的樣子,也將被子拉過頭頂,兩人的氣息瞬間交匯在一起,他對她說:“沒辦法,樓下沙發不能睡,不然哪個夜裏起來看見我,你弟就穿幫了。”

“……你還真夠貼心的。”

被子裏的空氣很稀薄,那種暧昧的氣氛很快彌漫開,蘇一燦無法呼吸了,她背過身去伸出頭,岑蒔看著她朦朧的背影,長發就散落在他旁邊,像柔軟的絨毯,她身上是香的,一種讓他無法自持的味道。

他忍不住用食指在她背上輕輕滑了一下,安靜的夜,黑暗的環境,清晰的觸感,蘇一燦感覺他指尖帶著電,直擊她的心臟,讓她的身體僵住,人沒動,閉著眼的睫微微顫抖著。

岑蒔的指尖繞著她的頭發,睡不著,人越來越清醒,想碰她,哪怕只是頭發都讓他著迷,蘇一燦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明,這樣的夜充滿了危險性,她有些不敢放任自己睡著。

可縱使是這樣也是折磨人的,好在岑蒔還算規矩,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堅持得累了,人漸漸放松下來,就在快睡著時,她無意識地轉了個身,然而她並不知道岑蒔根本沒睡,撐著手肘安靜地盯著她,她一轉身便直接撞進他的胸口,結實,溫暖。

她感覺不太對勁猛地睜開眼,被窩裏的腰已經被岑蒔扣住了,他沒有再給她逃離的機會,手放在她的腰上,指腹一點點摩挲著那可憐的布料,直到蘇一燦的上衣被他掀起一角,他滾燙的指腹貼著她的皮膚,她心裏像蔓過一陣陣電流,人想往後縮,但被他圈在懷裏,耳邊是他輕喘的呼吸聲音,她感覺身體使不上勁,像被人蠱惑了一樣,在這樣迷離的夜,大腦是亂的。

她在他懷中轉了個身,可岑蒔搭在她腰上的手卻並沒有拿走,手指微微磨蹭著,像試探,也像在祈求。

蘇一燦知道這個年紀的男人精力都是旺盛的,特別是他這種搞運動的,大概精力會更加旺盛些,背過身都能感覺到他帶著欲的眼眸,她不敢看,看了怕自己也會淪陷。

岑蒔見她不理自己,只有兀自躺下,人依然是側向她那裏,手臂搭在她的腰上,不肯放手,蘇一燦往床邊移了移,他也跟著她挪了挪,直到她避無可避。

折磨人的夜,時間一點點流逝著,蘇一燦終於感覺精神不濟,跟岑蒔耗不下去了,人也不動了,任由他抱著。

迷糊之間,她感覺肩膀有些冷,縮了縮身子,人往下挪了一些,剛調整到暖和的姿勢,卻忽然感覺胸撞上什麽,她沒動,以為是錯覺,人還是迷糊的,然而幾秒後她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隔著布料輕輕捏了下她一下。

岑蒔以為蘇一燦早睡著了,他也沒想到身前的女人會突然往被子裏鉆,原本搭在她身前的手毫無征兆地碰上一片柔軟,那觸感太強烈,強烈到一股血頓時就往他大腦沖去,身體立刻發生變化,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,身前的女人沒動,他的虎口似有若無地擦著那片芳澤,直到意識失控,鬼使神差地張開手掌覆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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